第10章 打断你的腿-《才不是金屋藏娇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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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傅茵一整天心绪大起大伏下,第二日自然没能起来,她的病来势汹汹,裴执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一夜,也没见她好转。

    身体像是被火灼烧着一样,傅茵想要逃离却一动也动不了,她的眼前一片漆黑,她想张开眼,挣扎了半天眼皮只掀起来一点又重重的合上。

    无边的黑暗席卷而来,傅茵缩在一个漆黑窄小的匣子里瑟瑟发抖,外界有一道清凌凌的声音问她,“冷?”

    她张了张口,想说热,却吐不出来一个字,身上的闷重感又加重了些,稍顷,有人掐着她的下巴强硬的灌了她一碗苦药汁。

    刚咽下肚,床上的女子就止不住咳嗽,一会儿半碗药都被咳了出来,裴执面色黑青,拿着素白的帕子给她擦了干净后又亲自给傅茵换了件衣裳。

    裴执摩挲了下她苍白憔悴的脸颊,眉心紧锁,第一次感到了束手无策的滋味。

    傅茵昏迷了一天,半个太医院的人都被请来了裴府。

    御医们围着病人商讨许久,也没得出个有用的办法,不管是行针还是用药,人如何也醒不过来,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,夜里再问诊的时候,御医们已是连诊词都不敢说了,明眼人都知道,床上之人已经行将就木,他们沉默半响,谁也不敢开口提让首辅准备后事。

    “尊夫人瞧着似乎心有郁结,也许解决了夫人的心事也就能好了过来。”一位年轻的御医谨慎的回了一句。

    在场的人都知道他在说屁话,人都醒不过来还怎么解决心事,御医们却还是小声的一起附和,裴执冷笑一声,将这些没用的东西撵了出去。

    夏蝉却好像看到了一线希望一般,她不知道傅茵与裴执之间的约定,只以为傅茵是见不到霍深才郁结于心,直直跪在地上,哭着求,“大人,就让我家姑娘见霍公子一面吧。”

    “见着了,让他继续来祸害我的妻子?”裴执一字一句,面色冰冷如寒渊,摆了摆手,秀珠立即上前把夏蝉带了下去,省的她在主子眼前哭的人心烦。

    夜色渐浓,男人手里拿着佛珠,坐在一旁的塌子上,月色透过镂空的窗格撒到他身上,清冷又空寂,他阖上眼慢慢转了两圈佛珠,然后起身给傅茵裹了一层锦被,抱入怀中。

    “备车,去宁济寺。”

    裴府的马车踩着月色连夜赶到了宁济寺的山脚下,裴执将人背上去的时候,天上的星子已经渐渐隐退,宁济寺内的钟敲起空荡悠长的钟声。

    裴执年少行事诡桀,得罪无数人,一次中了算计差点活不过来,在宁济寺休养了一年才好转,他与寺中的主持亦师亦友,不到万不得已,他并不想求到那人眼前。

    只是怀中的人轻的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走,晨曦的光照在她脸上,透明的像立马就会消失一样,她是他的妻子,已经被他规划进了他的未来,裴执不想让她死。

    一位小和尚将他们带入了厢房,行了一礼道:“主持正在进行早课,施主请稍等一会。”

    裴执倒了杯水,润了润傅茵干枯起皮的唇,闻言眉也不抬道:“三百两香火钱,请他过来。”

    小和尚眼睛瞪圆,恭敬的行了一礼后就匆匆跑去催人。

    不到一盏茶时间,一位披着袈裟的和尚就走了进来,玄寂双手合十,“阿弥陀佛,裴施主好久不见。”

    披着金色丝线勾勒的红色袈裟的和尚身形高大修长,随着佛音落下,微暖的朝阳撒在长身玉立的那人身上,给他拢上了一层圣洁的佛光。

    男人凌厉的剑眉微凝,淡声说:“大师客气了,坐。”

    玄寂笑了笑,一股子圣洁出尘的味道,他跪坐在另一旁的蒲团上,温声细语的问:“裴施主可有什么要紧事?”

    裴执呷了口茶,目光凝视着玄寂,没有同他绕弯子,直接以利相诱,“我妻子病了,请你出手救她,等她身体好转我会向寺内捐三万两香火。”

    玄寂眉心一跳,错愕道:“你娶妻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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